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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加息总希望在市场预料之外,而其它国家却希望货币政策能先让市场有所预期,比如,这次美联储即将开始的量化宽松政策,提前两个月就与市场沟通了。在这样的国情下,我们理解货币政策的诉求就特别困难,但又是十分必要的。

本次加息的显著特点是5年期法定存款利率大幅上行60个基点,加息后三个月及一年期央票发行收益率都在1周内大幅上升了20个基点,央票发行收益率在一次上行后就企稳,而在2006-2007年加息周期中,长期定期存款利率上行幅度都较小,且1年央票的发行收益率一般上行10个基点左右,这反映出央行急于将利率水平抬高,并不是逐步引导市场预期转变。可以看出,本次加息主要意图是快速提高利率的绝对水平,而非向市场传达将持续收紧的信号。

提高利率的绝对水平的目的在于引导私人部门改变资产配置,引导存款定期化,少进行投机。从居民和企业存款来看,居民储蓄存款长期存在活期化趋势,企业存款长期存在定期化趋势,剔出长期趋势后,与经济周期更相关的周期性波动显示,居民储蓄存款自2009年中出现了显著的活期化趋势,并且在2010年三季度有所加速,这反映出居民的通胀预期高,一方面物价高涨需要居民持有更多活期存款以便支付,另一方面,由于实际利率较低,居民更愿意做一些储蓄外的投资,持有更多活期存款以应对交易需求,与此同时,企业活期存款占比自2010年年初开始回落,这反映企业交易经营活动趋于下降,经济增长继续下滑。因此,本次加息并非是抑制经济过热,中长期贷款基准利率仅上升20个基点,以及信贷额度并无明显收缩都支持了这一结论,而政策意图正在于引导居民存款定期化。

央行急于大幅提高利率,原因是欠账已经太多,利率应该上升到合适的水平。什么样的利率水平是合适的?不幸的是近二十年中国的通胀水平与CPI缺乏稳定的对应关系,难以通过对CPI的判断确定法定定期存款利率的绝对水平。但是,历史上看,1年期央票发行利率和CPI同比增幅有较为稳定的关系,同时受到美国联邦基金利率的影响。大体上看,1年期央票票面利率与CPI同比增幅的走势相近,当美国处于加息周期中,央票利率上升较CPI的上升就会相对较快,这在2006年表现的较为明显,但当美国处于减息周期或利率水平较低时,央票票面利率上涨的速度就会低于CPI上涨的速度,这在2007年末至2008年初,以及2009年至2010年表现的都很明显。从近8年的平均水平来看,CPI同比增幅在3%左右,1年期央票票面利率的合适水平应在2.3%左右,CPI同比增幅在3.6%对应的票面利率是2.5%左右。如果央票利率仅在前期的2.09%,则对于迅猛上涨的CPI的反应就显得十分不足,这样,央行1次大幅提高1年期央票发行利率20个基点,而不是以往的10个基点,就可以理解为“还旧账”了。

那么20个基点的上行足够还清旧账么?从上面的对应结论来看,显然没有,笔者预计CPI同比增幅在10月份触顶后,可能经历两个月的小幅回落,而后在年初1月份跳涨,2季度后将出现趋势性回落,整个2011年CPI同比增幅将走出前高后低的形态,但平均值可能达到3.3%。CPI同比增幅在3.5%以上还可能停留4个月左右,且10月份可能达到4.2%左右的高位,央行继续容忍长达4个月左右的利率偏低环境可能性不大,但是,我们需要注意的是价格型调控的出台仅有通胀还不够,还必须有稳定的经济增长,10月份的加息正是在中国经济增速软着陆的环境中出台的。

可以初步得出结论,如果未来1个季度中国经济增长稳定,并处于可接受的范围,那么,1年期央票发行利率在未来三个月内继续上升20个基点的可能性是比较大的,未来半年年内再加息一次的可能性也较高,而如果在2011年1季度之内没有继续加息,就不会再次加息,因为那时的通胀和经济增长都将转为温和回落的趋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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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磊

石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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吸引子咨询董事长,曾任平安证券固定收益部执行总经理,2010年、2009年“远见杯”中国宏观经济预测年度第一名,路透社专栏撰稿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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